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掌心,安抚她不必气急。
随后才又看向暗卫,抿了抿唇,微微攥了攥掌心,启唇道:“你是祁祯的心腹亲信,又在我身边呆了这般久,不会不知晓祁祯不欲我生育子嗣的心思,我也不瞒你,数年避子阴损之物落于我身,有孕之事,自是绝无可能。何况,我二嫁之身,即便真的有孕,祁祯也定是不喜,此事要不要上报于他,你自己衡量,若是惹得他震怒,我也保不下你。”
玲珑话中意味,是劝暗卫,不要将此事禀告祁祯。
这番话落,不待暗卫回话,玲珑便抬步回了内室。
婢女扶着玲珑回到内室,玲珑一进内室,没了面对暗卫的那副面具,刚跨进门槛,双腿便一软,险些直直跌在门槛处。
好在婢女及时扶着,这才没出什么事。
婢女撑着玲珑到床榻旁,玲珑靠坐在床榻上,双手掩面,满身笼罩着无望。
不会的,绝不会怀孕的。
那日秦湘说孩子之时,她同她道,即便有了孩子又能如何。
是说,有孩子与否,并不影响情爱的合与分。
是啊,即便有了孩子,原本并不妨碍玲珑仍旧决定离开祁祯的心思。
她今日之所以如此惊惶不安,是因为她恐惧忧怕。
玲珑怕的,是祁祯费尽心思,仍旧未能避免她此时有孕。
她怕的,是命运的注脚早已写定,是无论如何挣扎,逃不过既定结局的可悲。
前世身怀有孕赴死,玲珑即便记得从前,却始终不敢稍稍回忆那个腹中还未成形的胎儿。
她不敢,也不能。
玲珑指缝里浸出泪水,婢女虽不明白玲珑为何有如此情绪,却仍是心中担忧,她轻抚玲珑背脊,安抚道:“主子别怕,许是月事不准,奴婢也没嫁过人,看的更是不准,当不得真的。”
婢女安抚的话音入耳,玲珑微微点头,轻嗯了声。
婢女见状,忙拉了玲珑睡下,给她盖好被子,哄道:“主子先睡一觉,睡一觉,许是心情就好了,到了晚膳时分,奴婢再来喊您可好。”
玲珑依着她睡下,却摇了摇头道:“晚膳时分不必唤我,我乏累极了,想好生睡一觉,明早再过来伺候罢。”
婢女有心想劝玲珑用膳,瞧着玲珑神色,却张不开口,只得应了下来,准备退下。
眼瞧着婢女将将踏出房门,玲珑突然开口道:“明日一早,请个郎中过来。”
话落,便抱着衾被,侧首背对门口,阖上了眼。
婢女应了声:“好。”跟着便退了出去。
内室里重又静寂,玲珑抱着衾被,紧阖双眼,却久久不曾睡去。
她眼前,总是浮现洛阳城下的血色。
她耳边,总是听到孩童的啼哭声。
她躺了许久许久,眼尾不断有泪水沁出,将鬓边碎发都浸的湿透。
待到夜幕西沉,天际漆黑,玲珑才终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可这一觉的,睡得也并不安稳。
睡前眼前浮现的一幕幕,都在梦里重现,梦里的玲珑,眼前只有血色,耳边只有孩童的哭声。
她夜半惊醒,满脸泪痕。
心口的痛意不住弥漫,玲珑垂眼抚了抚小腹,只能一再告诉自己,不会的,不会有孕的。
好半晌后,才终于平复心绪。
她抚去脸上泪水,缓缓吐了口气,刚欲歇下,不经意间抬眼,却看见了屏风上隐有人影。
“谁在那里?”玲珑下意识将手伸到枕下,握着藏在枕下的簪子,出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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