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，浑身软绵绵躺在血泊中。
再也没有睁开一眼。
“呜呜呜，你真的不要有事，真的不要”于嘉死死捏住心脏的位置，不断给他擦着额头的血。
太多了，她伸手想堵住，又怕弄伤他的伤口。
但是太多了，一个人能有这样多的血吗
男人眉上的位置缓缓多出一个暗暗的数字，于嘉怔然的看着它。
还是来了，她以为消失的东西还是来了。
“傅明知！你醒醒，我求你了，我真的求你了！”
那数字暗沉沉的，像在阴丝丝嘲笑她，单薄的，阴郁的，一个“1”。
怎么会
她呐呐说不出话，手上的电话已经快要被她按烂了，救护车就在路上了。
这个车的应急系统做的怎么好，怎么可能只有一天活？
她不信！
不知道哪来的力气，她直起自己腰身，之前的一切躲避和为了针对他的计谋，在这一刻面前都显得可笑。
他在生死面前，选了她。
尽管她心如磐石，此时也不住在颤抖，似要在这冷硬的心肠里面，生生扯出一点情意来。
好拿去喂养他。
“你不会有事的，不会的”她拉开车门，两个人一起滚在地上。
于嘉被他压得闷哼一声，仍然伸出手护住他的头部。
救护车就快到了。
于嘉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，梦里她没有一点自己的意识，不知道成为了什么东西。
黑漆漆的光里，她只能偶尔看到一个小男孩的侧脸。
那男孩她不陌生，正是小时候的傅明知，只是这时候的他似乎比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，看起来还要小。
大概是？五岁？
于嘉也不知道，她想走但是走不了，只能眼睁睁待在这个有点黑的地方。
“明知，过来给妈妈说说今天又学了什么呀？”
“唔，人之初，性本善”
小孩稚嫩的声音响起，掰着手指头的样子有点萌，这是于嘉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了。
她温柔，慈爱，总是喜欢看着窗外摸自己儿子的头。
然而于嘉知道，她并不开心。
果然，画面一转，她倒在满是血的床上，她的身边男孩已经长大不少，那双眼睛堪称憎恨的看着她。
但是那恨里面夹杂了太多不舍和委屈，某一个瞬间他转过脸，于嘉甚至觉得他看到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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