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看见母妃,忙擦干眼泪,很快站起,抱手躬身,脸上被自己打出的手印清晰可辨。
金靓姗凑上前去,何禾静静地躺在床上,嘴角和眼角淡红色的痕迹还未完全擦去,与上午那个朱唇粉面、稚气未消的秀女判若两人。
“似仍有鼻息,胸前还在起伏?确无法再医了?”她问御医。
御医尴尬地在脑中寻找合适的措辞,最后只能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已经行过的医法,得出无法医治、再医也只会徒增何禾痛苦的结论,又劝郑皇贵妃与皇三子尽早离开,若稍后就此不讳,不吉利之余害怕腌臜了二位贵体。
“后事当如何?”金靓姗向梁秀殳提问时,眼前忽然晃过何贵的脸。
传菜的太监到厨房往返过两次,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——无法按时传菜,之后就听到后殿有兵器动静。
伊士尧直看着灶台上堆起的、已经做毁的材料,得知未经确认的何禾死讯时,他几乎是以半跪的姿态,才能勉强听完杂役太监后续的话。
回味这些话,喉头一直涌动着一阵想吐的感觉,心像被一种被未名的力量狠狠攥紧。
他没有再去确认细节,在预备晚饭之前,一直坐在空荡荡的后院一动未动,眼前划过从第一眼见到何禾开始,直到最后一晚与何汀争执,何禾默默走出房间的场景。
伊士尧有些欲哭无泪,心里纵有万般揪心,也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。
他在过去两日,一直在试想各种状况,但未曾预见还要见证和经历何禾的生死,如果非要形容的话,这时候完全可以称作“平静地慌神”。
后厨已经在招呼众人备膳,伊士尧也无力地从椅子上站起,腰间的玉牌磕在竹椅上。
心不在焉地准备着晚膳,一直做差就一直做,似乎完全不担心三日未至,所剩的食材根本不足第三日的用度。
传菜太监第二回来的时候,态度已经显得有些恶劣,但见到何贵眼中说不清的狠劲儿,也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等。
在传菜太监走了再也未返时,外侧膳房的厨子们纷纷抱怨已经到了传膳的时辰,定食例餐还未有人来取,后殿就传来了巨大的兵器声响。
一群人兴致勃勃地走到院里打探情况,更有好奇的,直接走到后殿与后院的走廊,试图去后殿侧门听听动静,却发现已有卫兵站在通行处严阵以待,不让任何人通行往后殿方向。
众人悻悻而归,后头追上来一人,脚步沉重,“万典簿,什么风把您吹后边儿来了?”
“这会儿没空,我得往前头去找何贵老爷。”万磐从后殿方向来,给卫兵看了一眼腰牌,径直通行,边跑边对众人说。
伊士尧这会儿静默地站在膳房一隅,脑中全是不好的画面,被冲进来的万磐猛地一拍肩膀,险些朝前撞上炒锅。
万磐上气不接下气,依然勉强着把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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