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绯来了H市以后,依然在干老本行。或许昨晚居酒屋的纠纷,在赵进看来,其实是同行之间的摩擦。
肖策回他:“赵警官这话不是已经把陈绯钉在耻辱柱上了么。难道你作为警察,判断一件事情,不遵理性主义,反而相信经验主义吗?”言下之意,从前做过什么,不能代表现在。
赵进被肖策这话回得一愣,脱口说:“你怎么晓得……”
肖策说到经验主义,意味着已经知道赵进对陈绯的前史有所了解,而赵进明明没有向他挑明这一点。
肖策知道的比赵进多,在谈话中占了上风,他有资格提条件了:“你不用管我怎么晓得。只要你告诉我你和花雨巷有什么关系,我就跟你说说尘嚣到底干不干净。”
赵进在那头笑了声,意味不明道:“你跟我玩这招?”
肖策:“我知法、不犯法,跟你玩什么都不担心。何况……现在不是工作时间,我也不是你问讯的对象。”
赵进哈了声,低低地说了句有意思。肖策听见那头打火机打着的声音,随后才传来赵进的回应:“我老家在S城,刚毕业那会分到当地刑警大队干过几年,前年调岗,来了这里。”
肖策不觉有异,既然赵进给了自己答复,他也并不食言,回答道:“昨晚只是一个意外。我们看得出那家店在做什么生意,但是不想惹事。尘嚣是绯绯一手创立的,清清白白,不怕任何人来查。”
……
那个时候,肖策还不知道今宵茶楼的命案,所以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。可当娇把大壮之死告诉肖策,他又从蔡萍、宋银川口中得知当年种种皆有蹊跷,就理所应当地想到了赵进。
赵进能在多年后一下子认出陈绯就是花雨巷今宵茶楼的老板,这表示赵进对陈绯印象深刻。可他一个在S城刑警大队工作的警察,为什么会记得陈绯?
肖策有理由怀疑,大壮出事的时候,赵进也参与了那个案子的跟进——即便不是直接参与,也必然熟知。所以他才会对时常出入公安局录口供、接受询问的陈绯印象深刻。
而赵进提过自己是S城人,肖策便想到,他或许回来过年了——于是,他在年初一的那天下午,联系了赵进。得知他果真回乡过年后,便约他今早在花雨巷碰面。
烟雾散去,赵进用食指和拇指拈着烟屁股,侧撅着嘴又吸了一口,在肖策组织好措辞开口前抢先说道:“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,否则我什么忙也不会帮你。”
肖策:“你问。”
赵进:“那天我明明什么都没透露,没告诉你我知道陈绯原来在这开茶楼,你怎么知道我是用什么狗屁经验主义在判断?”
这人还真是挺较真。肖策也不藏着掖着,提示他:“你去H市之后,没换手机号吧。”
赵进恍然,一拍脑门:“靠,17年开始不用交漫游费,我觉得改号码太麻烦就没换——真是没想到!”
肖策在看见赵进电话号码的那一刻,一下就认出号码的归属地是S城,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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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号码前序数列与他自
己当年在S城所办的电话卡号码如出一辙——这也是他瞒着陈绯,在第二天给赵进去电的原因。
赵进叹完,紧接着又想到什么:“你对这片儿的号码挺清楚啊,你早先就认识陈绯了?可我不记得那会儿楼里有你这号人。”
肖策说:“命案发生的时候,我早已经离开了。所以有些事情,不如你们清楚。”
赵进呼了口气:“明白了,你找我来,是想问我那件案子。”
肖策:“能聊吗?”
赵进点头,扬了扬下巴:“找个地方坐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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