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同人5:蓦然回首—— Narkissos_绍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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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暖尝与升平公主争言,云“我父薄天子不为”。

  宜佑像是没听懂,轻飘飘地略过了这个问题,但俨然又是听懂了的,她复问道:“爹爹以秦王为腰胆,我当以你为什么呢,驸马?”

  韩彦直似是被这直喇喇的“驸马”二字惊着了,更像是被这个问题问懵了,他半晌没答上来。

  “应该是心肝吧?”

  宜佑勾着唇角,弯了弯眼睛轻声说道。唯独说这样直白又大胆的话时,她眼底却没有笑,面颊上也没有少女动情的绯色。

  *

  宜佑二

  她给细娘教诗的时候,细娘曾对着白乐天大皱眉头。

  宜佑奇怪,问细娘为何如此反感,没想到细娘指着《井底引银瓶·止淫奔也》说道:“此诗有那样好的诗句,为何偏生带着这样的题目。”

  止淫奔也。宜佑笑笑,这是慕艾之年的小儿女们最厌恶的词儿。她问道:“你待要怎样?”

  细娘哼唧了半日,方才小声说道:“我不以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好的……始不乱不一定终不弃,不然《诗》中怎么会有《氓》篇呢?况且这样的……这样的……难道能止得住吗?”

  宜佑看着女儿指的那句诗,墙头马上遥相顾,一见知君即断肠。

  一见知君即断肠啊。

  她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时也和此时的细娘一般的年纪,那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翻阅这些缠绵的词句。宜佑曾把这句诗工工整整地抄在花笺上,一笔一划,晾干了墨仔仔细细地夹在爹爹命人修的原学算术的新书里。太学离大内很近,“轻佻”的爹爹又素来纵着儿女们进出宫城。宜佑借口是请教,溜溜达达带着人进了太学,果然在藏书的地方寻到了张栻。

  她在张栻背后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会儿,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早早得来的答案突然公布出来:“这道题最后得出来的函数极限值为一。”

  张栻叹了口气,转头无可奈何地看着她,颇有种想生气又生不出来的气闷状。他向她身后瞥了一眼,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,于是问道:“跟着你的班值呢?”

  “楼下。”

  宜佑说罢后无端地紧张起来,她一紧张就抿着嘴,又绷不住笑,唇角小小地挑起一个弧度。半晌只见张栻欲言又止,起身向她一礼问道:“公主这回带的什么?”

  宜佑想调侃他怎么不问“韩子温(韩彦直的字)呢”,但这四个字偏生像扎在心底的刺儿一般,一动便淋着血带着肉。她不敢拔,停了停,只是把书递过去。

  夹着花笺的那一页一翻即至,宜佑注意着张栻的目光停在上面,却又仿佛是被烫着一般倏然收回,落在令人安心的题目上。他读题读得前所未有得久,一时间这寂静里只有浅淡而绵长的呼吸声,连窗外鸟雀的热闹也似乎隔着一层,听不真切。

  于无声处听惊雷,宜佑想起爹爹无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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