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我爸爸……他……他真得……”
“是的，”杨天点了点头，道，“这的确是事实，节哀顺变。”
杨璐璐微微一僵，咬了咬嘴唇，用力地眨了眨眼睛，不让泪水流下来。
她的声音略带哽咽，继续问道：“那……那我能……能见见他吗？”
这问题一出，杨天顿时也有些僵硬。
亲人死了，想见最后一面，这是非常正常的。
可问题是……那个大叔不是一般地死去，而是被炸弹炸死啊。
当时那血肉横飞、宛若地狱的场景，许多人都看到了，也都忍不住吐了出来。
那被炸裂四散得不成样子的尸骸，恐怕清理都不太好清理。这又如何能让杨璐璐去看呢？
“求……求求你了，大哥哥……我……我就想看看爸爸，看最后一次……”杨璐璐见杨天不回答，还以为是他嫌麻烦、不愿意，连忙继续乞求。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，眼见就要落下来。
杨天看着她这样子，实在是不忍拒绝，却也没法真得答应。他想了想，只好取了个折衷的解释，道：“不是我不让你看，是这事件已经发生了这么些天，你父亲的尸体应当已经被警察清理了。现在在哪，我也不知道。我等会就安排人去查一查，查到就告诉你，好吗？”
杨璐璐微微一怔，觉得杨天说得好像也有道理，抿了抿嘴，点了点头，道：“这样呃……好吧。麻……麻烦你了。”
“没什么麻烦的。你也别想那么多了，”杨天道，“我知道你肯定很伤心，但你总还得好好活着啊。你的学校那边，我母亲已经安排人给你请了假了，接下来几天，你就安安心心住在这里，把自己当一头小母猪，该吃吃，该睡睡，什么都别想，就好了。”
刚刚还在严肃沉痛呢。
现在突然冒出这样一番话。
就算是心情沉重的杨璐璐，听到“小母猪”的比喻，也不由得微微一乐，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，嘟了嘟嘴，道：“我……我才不是小母猪呢！”
杨天微笑了一下，道：“所以我才说让你把自己当作小母猪啊。如果你真是小母猪，哪里还需要‘当作’呢？”
“这……”杨璐璐一时哑然。却是没好气地白了杨天，撅了撅小嘴，轻哼了一声。
可做完这一系列动作，她忽然微微一怔。
因为她忽然意识到，自己这些小动作，仿佛像是在撒娇。
咦。
为什么？
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大哥哥面前这样啊？
我和他，明明也才见了第二面啊。而且第一面，还算不上见——自己当时昏迷着，一直都没睁开过眼。
可为什么我会对他这么亲近啊？
杨璐璐一时有些想不明白，小脸也微微有些发红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然而。
她并不知道。
她有这样的反应，本就是再正常不过。
在父亲离世之后，救过她两次的杨天，便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。
这样重要而由唯一的人，当然会让人不自禁地觉得亲近啊。
“嘎吱——”
门忽然被推开了。
一个仆人走进来，恭恭敬敬地对着杨天道：“少爷，餐点已经准备好了。现在就为您二位呈上来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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