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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晏日曙的话要比郑封短多了，却是一针见血。

　　“放屁！”方郭安也亲自下场，并且开口就大骂，“放着云南沐王府和官府的兵马不依靠，去借助藩属？岂不是舍近求远？

　　刘良佐却是希望往南逃，背靠安南，万一仍无法抵抗崋军，便投奔安南，保众人富贵。

　　明面上说这么做是为了拉拢云南大明官府势力，可实际就是方郭安、刘良佐等军阀刻意压制文官权势，乃至将弘光小朝廷变成他们的傀儡。

　　方郭安希望逃往云南，联合沐王府、云南官府等前明势力，尝试割据云南——在元、明之前，云南的大理等国本就属于割据一方的小国，方郭安等人有此想法倒也不是说毫无根由。

　　此时，依附于刘良佐的原广西巡按、现弘光朝兵部左侍郎郑封，便在就此事“慷慨陈词”。

　　故而，此番对逃往方向产生分歧，实际是两位权势最大的武将利益诉求不同。

　　因为只有崋军兵临城下，他这个内应才能起到作用。

　　所以，方震儒能选择策反的将领很少。

　　这一日朝会在争执近一个时辰后，又是不欢而散，没得个结果。

　　没错，若选择退往安南，就要先退往太平府、龙州——到了那里，弘光朝廷腾挪的空间可比在云南小多了，几乎十成十地要被崋军逼得转入安南。

　　若是依照大崋接受降将的惯例，这两人不仅要被收走全部兵马，甚至还可能被罚作苦役，乃至处以死罪。

　　但后来才发现，这两人之所以从南京大战中逃出来，不愿归附大崋，便是因为两人都属于作恶多端的那种将领。

　　现兵部右侍郎、原永州知府晏日曙当即出列，冷着脸道：“若现在就退往安南，岂不是要让朝廷自灭？又或者说，你以为安南会允许其境内有国中之国？”

　　次日，崋军攻占象州的消息传来，朝中气氛更加紧张。

　　刘良佐与方郭安等人又一番争执无果后，干脆带着兵马出城，往西南忻城方向去了，张先壁、黄朝宣等几个小军阀也跟随其后。

　　“崋军之强，我等都已见识过。如今其不仅攻占了梧州、平乐、浔州三府，更是攻破了武宣、来宾，将柳州府拦腰截断。

　　所以，退往安南几乎就等于选择解散弘光朝廷。

　　朱由榔此时才明白这点，顿时脸色难看起来。

　　我等即便退入云南，联合了沐王府等兵马，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？届时若抵挡不住崋军，还不是要退到缅甸？

　　既如此，倒不如直接绕道思恩、太平、龙州，走镇南关入安南。

　　由此可知，崋军在拿下广西后必然不会罢休，定会顺势攻入云南。

　　另外，方郭安、刘良佐等人有意压制文臣权势，让弘光小朝廷只有阁臣——至于首辅，倒不是没有，而是遥封云南巡抚吴兆元为首辅。

　　便是我等去了能压制住云南土司，可沐王府与朝廷真就是一条心吗？

　　自陛下即位，发往云南的圣旨，沐王府及云南地方官府有几个应的？！”

　　况且，我等若能在云南抗住崋军，便仍能保有大明部份国土。

　　显然，刘良佐是决心要退往安南。

　　方郭安并没有阻拦，而是在当日就下令收拾城中钱粮等物资，在次日拥着朱由榔及一班子文臣往西行军，准备退入云南。

　　由此，弘光小朝廷的主力兵马尚未与崋军发生大决战，便缩水了一小半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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